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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近釋迦牟尼佛.jpg

【親近釋迦牟尼佛‧從巴利藏經看佛陀的一生】00 髻智比庫

(英文書名The Life of the Buddha: According to the Pali Canon)

  巴利佛典略語表

  本書所出現的巴利佛典經文,都將採用巴利佛典的略語來標示其出處。因此,以下列出本書使用的巴利佛典略語,供讀者對照參考。

  Vin. = Vinaya Piṭaka 律藏

  Sv. = Sutta-vibhanga 《經分別》(標示章號)

  Pārā. = Pārājika 波羅夷罪 (parajika)

  Sangh.=Sanghādisesa 僧伽婆屍沙(sanghadisesa)

  Pāc. = Pācitiiya 波逸提(pacittiya)

  Mv. = Mahāvagga <大品> (標示章號與節號)

  Cv. = Cullavagga <小品> (標示章號與節號)

  Sutta Piṭaka 經藏

  D. = Dīgha-nikāya 《長部》(標示經號)

  M. = Majjhima-nikāya 《中部》(標示經號)

  S. = Saṃyutta-nikāya 《相應部》(標示章號與經號)

  A.= Anguttara-nikāya 《增支部》(標示節號與經號)

  Khuddaka-nikāya 《小部》

  Khp.=Khuddaka-pāṭha 《小誦》(標示經號)

  Ud.=Udāna 《自說》(標示章號與經號)

  Iti.=Itivuttaka 《如是語》(標示章號與經號)

  Sn.=Sutta-nipāta 《經集》(標示偈號或經號)

  Dh.=Dhammapada 《法句經》(標示偈號)

  Thag.=Theragāthā 《長老偈》(標示偈號)

《前言》

  本書由已故的髻智比丘(Ñāṇamoli Bhikkhu)所留下的遺稿整理後出版,他的生平簡歷可參閱本書摺口的「作者簡介」。本書的核心部分是由作者本人所作,連打字的部分也由他精心處理。不過,作者在「序文」上標注為草稿。又,文中所提到的「附錄」在遺稿中則遍尋不得。本書的內容有一大半已以專欄的方式,出版在Buddha Jayanthi雙週刊上(可倫坡,1954-1956),唯其中部分的翻譯稍稍不同罷了。在這一版中,作者作了些修改,並增加相當篇幅的典籍資料,乃至納入不少非藏經的資料,同時他也為本書的內容設計一個貼切且極富創意的格式。本書的編排方式將於「角色人物」部分中說明。

  作者也嘗試對教義及名相方面作了些新的翻譯,不過其中五項編者以為保留會出現於Buddha Jayanthi雜誌,及其譯作《清淨道論》(Visuddhimagga)之舊譯比較恰當。關於其中某些新譯,編者已於注腳處予以說明。正如作者在稿本上以手筆所標注的,某些新譯不能適用於一切處——這便是促使編者決定對該翻譯保留舊譯的原因。

   向智長老  寫於隱居林  坎迪,錫蘭 1971年9月

  
《寫在原文版第三版前》

  在髻智比丘經典之作《親近釋迦牟尼佛》第三版中,有些前後翻譯不一致的地方已作修正,同時在幾處譯文拗口處也作了些潤飾。另外,有幾個巴厘語的佛學名相,過去作者會將它譯為英文,但因為現今佛教文獻的讀者已對它相當熟悉,因此將之再轉為巴利語。這些字包括「佛陀」(Buddha)(作者總譯之為「覺者」)(the Enlightened One),有時為了顯示其特殊效果,也使用此譯);「達摩」(Dhamma)(作者譯之為「法則」(Law);「僧團」(Sangha)(作者譯之為「團體」(Community)),以及「涅槃」(Nibbāna)(最初常譯為「熄滅」(extinction))。

  所有的注釋都改用書後排列的形式(編按:為方便讀者閱讀,中譯本將注釋皆移置於該章之末)。那些在括弧中標示「向智」者表示是向智長老所加的注釋,若標示「菩提」者則表示是我本人所加,其餘的都是作者所作的注釋。

  在這一版中也增添「參考資料一覽」(見421),它可幫助學習巴利經典的學生,迅速地找到在別處閱讀時所碰到的熟悉經典之出處。此目錄最早是由命智比丘(Bhikkhu Nāṇajivako)在幾年前所搜集,而今它已被擴展成一個可無限收容的目錄。

   菩提比丘  編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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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利語原來是古代印度社會中流行的一種大眾語言,相傳佛陀就是用這種語言對大眾說法傳教。流傳到斯里蘭卡的佛教經典就是用這種語言傳播的,一開始並無以文字書寫的經典,到大約西元前一世紀,當時斯里蘭卡的統治者無畏波陀伽摩尼王召集了僧眾在大寺勘定佛教三藏,用斯里蘭卡通行的僧伽羅文音譯巴利語書寫,這是最早的巴自語經典。西元5世紀,摩揭陀 (Magadha) 國三藏法師覺音來到斯里蘭卡,重新用僧伽羅文字整理編寫巴利文三藏,這就是現在流行的巴利語佛典的原型。後來,緬甸、暹羅、泰國等南傳佛教國也都以他們本國的字元音譯記錄巴利文三藏。現在世界上出現的各種語言文本的佛教經典主要來源於巴利文、漢文和藏文這三個系統的佛教典籍。

《導論》

  在巴利文獻中遇見佛陀

  在十八世紀末,歐洲人對於佛陀及其教義瞭解之有限,可從吉朋(Gibbon)所著《羅馬帝國衰亡史》(Decline and Fall)第64章的注腳中勾勒出來。這注腳寫到:「『一個稱作佛的偶像』即是『印度的佛』。人們對他的膜拜遍及印度、暹羅、西藏、中國與日本。可是對於這個具有神秘性人物的理解,仍是一團雲霧。我們亞洲學會將逐步藉著研究,以驅散這些雲霧。」

  歷史文獻中的佛教

  然而事實上,許多正確可靠的資料早已由東方傳入歐洲,只是一直未出版而被鎖藏在圖書館裡。例如,十八世紀前葉,耶穌會的傳教士菲利波•德吉德利(Filippo Desideri),從西藏帶回關於佛陀生平及其教義既詳盡又正確的記載,這份資料在之後的二百年間都未出版,其他的記載也面臨同樣的命運。

  儘管十九世紀期間,有關的研究澄清了部分疑雲,不多久學者們又有了爭論,才剛確定的歷史上佛陀的特質,在學者論戰中又再次模糊,這樣的爭議也逐漸淡化了。到十九世紀末,由文獻的評估與典籍的整理,可發現佛陀出現在歷史上的這一事實是確實無疑的。在這些文獻中(其數量相當龐大),巴利聖典(Pali Canon,通稱為「三藏」(Tipiṭaka))被視為歷史最悠久的典籍——巴利藏經比梵文版的藏經年代稍為久遠,不過有些梵文學者並不同意此觀點。憑著這些資料,在吉朋之後一百多年,巴利語學者大衛茲(T.W.Rhys Davids)這麼寫到:

  當這些資料重新整理後,顯示出佛陀並非只留下幾句簡短雋永的話,讓弟子從中建立一個或一些自己的思想系統,事實是佛陀本身已詳盡地闡述了他的學理,但就根本教義來說,其中一部分的說明產生在開始弘化之後,乃至在他行化之前,就早有了縝密的思惟。

  再者,在他漫長的教學生涯裡,佛陀已對弟子一再充分地重述他的教誡及整套思想體系,同時也檢核這些弟子對這整個思想體系的認知。最後,佛陀的大弟子也如佛陀般,熟知形而上最極微細的特性,且培養出當時印度苦行者所具備的出奇之記憶力。當以上這些事實在心中浮現時,我們可以合理地說:佛教經典本身的教義,比其他宗教後期的相應文獻,更值得信賴。

  現在歐洲有關佛教史的文獻很豐富,佛教文學與教義的作品亦然。在佛教史學與佛教文學的領域裡,已有相當程度的共識,然而這樣的共識卻未顯現在教義的研究上。有許多各式的研究做出來,是為了要證明佛教教導「空無」或「恒有」;證明佛教是否定論者、實有論者、無神論者、有神論者或無一致性;佛教是改革的吠檀多學派(Vedānta);是人性主義、悲觀主義、絕對主義、多元論、一元論;是哲學、宗教或道德體系等,幾乎是你要稱佛教是什麼,它便是什麼。雖然如此,蘇聯學者徹爾巴斯基(Stcherbatsky)在1920年代末所說的話,至今依然適用。他說:

  從歐洲以科學方式研究佛學以來,已過了一百年,然而我們對此宗教及其哲學的根本教義的瞭解,仍處在黑暗中。沒有任何宗教像佛教這樣,如此難以清楚明確地說明。

  本書內容的來源

  巴利三藏中,所有凡具有歷史史料及說法性質的典籍,都以文集的方式寫成。律藏包括僧眾戒律與制戒的因緣,有些因緣的說明還蠻長的。經藏裡的開示依不同的目標分類而成,但都無關歷史(為歷史的緣故而留下歷史,在印度從未引起太大的興趣)。因此,要按著年譜的方式來說明佛陀的一生,則必須將分散在律藏和經藏裡的資料拼湊起來才行。

  在三藏的典籍裡,確實含括了佛陀的完整形象,對照後來詞藻華麗的書所勾勒的佛陀,更加顯得樸實(例如,梵文版的普曜經(Lalita Vistara)啟發了阿諾德(Sir Edwin Arnold)寫了《亞洲之光》(Light of Asia),或針對覺音尊者(Buddhaghosa)《本生經注》所作,而少為人知的巴利文獻中佛陀本生故事的介紹)。若將三藏典籍與後期的書籍相互比照,三藏典籍對佛陀在開悟前的說明,其文詞之簡練與傳神猶如一支利劍、一盞燭光或一根未經雕琢的象牙。

  在編輯本書時,所有關於佛陀從最後降生人間到覺悟後的第二年,以及他在世最後一年的資料(《佛種姓經》Buddhavamsa除外),都擷錄自藏經,事實上,巴利三藏本身所提供的年譜說明也僅止於此。凡由巴利三藏找出的年譜文獻,一律優先採用。

  接下來,最有可信度的巴利文獻來源就是覺音尊者的注釋(約西元六世紀),按次序地放入很多的經典故事,直到佛陀覺悟之後的第二十年,並加入些細節,包括提婆達多的故事。那些注釋中,也加上許多非經典上的小插曲,我們在此就不提這些插曲了。

  最後還有一份緬甸的研究著作——《花蔓莊嚴事》(Mālālankāravatthu,也許是在十五世紀,由畢甘德特主教(Bishop Bigandet)譯成英文,書名為《緬甸佛陀的故事》(The Story of the Burmese Buddha)),這本書記載了更多經典上事件的日期,但它可能完全沒有歷史上的認可,而需要藉其他的參考才能採用。

  以上這些就是這本書內容事件安排的三個來源,它們本身都包含在三藏裡。其他經典上的特殊事件,雖不知其確定的年代,也收集在本書裡,且穿插在各處。有一、兩件插曲,如著名的頻婆娑羅王和波斯匿王(波斯匿王)的死亡,這些事件僅在注釋中被提到(且清楚地指出其來源),因為它們可使一些特定的情節更完美,所以也被收錄在本書中。

  編輯這本書的主要目的,是打算要概括所有重要的事件,完整地報導到佛陀覺悟後的第二十年,以及佛陀在世的最後一年。第九章和第十章是不可缺少的插曲。第十一章則是在描述佛陀的人格特質,但佛陀的「人格特質」就是佛教教義中的主要中心主題,所以第十二章<教義>就必然地藉由它來表示。在第十二章中,教義的主旨已按照佛陀教示的次第概略地結集在一起。

  這本書中並不企圖去做任何的詮釋(參閱下文,在「翻譯」這一段),而是寧可將這些題材連結在一起,以此方式説明讀者自己去瞭解。一套刻板的詮釋,有可能落入一種形而上邪見的危險,對此佛陀已有很詳盡的描述。假如認為第十二章很艱澀,就讓給孤獨長者(Anāthapindika,見第六章)臨終所說的話,來為收錄它們作答辯。至於那些認為第十二章不合口味的人,那麼可以不用讀它,或不必全部閱讀。

  聖典語言——巴利語

  巴利語(其文獻相當龐大)是一種語言,全部存留給一個主題——佛陀的教導。它不同於佛教的梵文與教會的拉丁文的這個事實,使得它具有特別的明確性,在歐洲找不到與之對等的語言。它屬於印歐語系的一支,與梵文有緊密的關聯,雖然其風味不同。

  在經典中的風格有一種精簡純樸之美,夾雜豐富的俚語,這使它成為一個非常優美的工具,很難透過翻譯達到相同的意境。這是主要的問題;不過還有另一個問題,那就是幾個段落、句子或片語一字不差地重複的特色,這現象一再地反復出現。這個特點可能因為是在最開始時,這些「經典」是用來背誦的(在歐洲,我們習慣在音樂廳的交響樂中聽到正式的重複展現,在詩中也有一些反復的句子,但在散文上重複,我們就會感到怪異了)。對於不習慣它的讀者來說,在巴厘語中廣泛出現的這般重複,展現於印刷品上就似乎不對味了。因此,這些重複在翻譯時大部分都以不同的手法省略,不過其原來的說法形式總被小心地保留下來,此形式乃佛陀說法最令人注目的特色之一。

  不過,仍有些重複被保留下來,以發揮其「熟能生巧」的特殊效用。這類的重複,在巴利語裡一字不漏,在英文中也是如此。翻譯時有兩個主要的目標——文字上的轉譯和口語上的轉譯,這兩個目標很難同時兼顧。任何的翻譯都將原作變了調,不過在翻譯專有名詞時,費了很大的功夫以維持其前後的一致性(避免「優美的變化詞」(elegant variation))。秉持最大的用心,以及抱著協助檢視在經典之中,適合於研究存在論與認識論的英文資料是否一貫性的觀點,來選擇英文的同義詞(它似乎並非出自偶然)。

  注釋書有些地方對某些字的定義與巴厘佛典學會(Pali Text Society)出版的字典相互矛盾,在幾經推敲後,選擇往往落於前者,最重要的那些討論可見於注腳處。

  若能遵守以下一些簡單的原則,巴利語詞匯與名字的發音相當容易:a的發音如countryman的a;ā如father的a;e如whey的e;i如chip的i;ī如machine的i;u如put的u;ū如rude的u;g如girl的g(總是如此);c如church的ch(總是如此);j如judge的j(總是如此);ṭ 如onion的nion;念ṭ、ḍ、ṇ、ḷ時將舌頭抵在上顎,念t、d、n、l時將舌頭碰到上齒;ṃ如sing的ing;碰到h,一定要分開念,譬如在which house中的ch,在hot-house中的th,在upholstery中的ph等。雙子音時,一律如義大利語般分開念,譬如dd如mad dog(而非如mad-der中的dd之念法),gg如big gun(而非bigger中的gg之念法)等;其他所有都與英文相同。凡是碰到o與e時,總是念重音,譬如Pasenadi of kosala,否則重音一律落在長母音ā、ī 、ū或雙子音或在ṃ上,甚至連續時亦然。

  最後,提一句關於編輯形式的話,這種「廣播劇本」的格式(並非為了去廣播)是由材料本身所提示,據說它們本來就是口語式的。律藏本身顯示出「不同的人物」(參閱本書第十六章及在第一章之前的「人物角色」表),他們在結集會上重誦聖教。兩位「敘述者」儼然是同事,不同於其他角色所要說的,「敘述者」的部分刻意地讓它在格式上保持平淡,同時亦將其長度保持在最短。

  髻智比丘  譯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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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位耶穌會的傳教士應為伊波里托•德吉德利(Ippolito Desideri,1684-1733)。菲裡波•德•菲利比(Filippo de filippi)於1932年出版《西藏的報告》(An Account of Tibet),宣揚德吉德利的事蹟,作者可能將兩者混淆了。德吉德利是義大利人,住於西藏十七年,是世界上最早的西藏學者。1716年,他把基督教的綱要寫成西藏語,1717年藏王允許他進入小昭寺,是最早進入西藏僧團的白人,且最先將宗喀巴的《菩提道次第論》譯成義大利文。

   印度六派正統哲學體系之一,是構成大多數現代印度教派別的基礎,其哲學思想來源於《奧義書》。

   徹爾巴斯基(1866-1942),是著名的印度學和佛教學專家,又是印度哲學和藏學文獻的權威,他的佛學著作多以梵文及藏文原典為基礎,並附有詳細的注釋。他校訂過《現觀莊嚴論》八千頌及藏文本《俱舍論》(單品),作品中以《佛教邏輯》(Buddhist Logic)最為著稱。

   阿諾德(1832-1904),英國詩人和學者,以史詩《亞洲之光》(The Light of Asia,1879)聞名。該詩以優美抒情的文字稱頌佛陀的一生。因辭藻優美,極受時人歡迎,被譯成十多國語文,許多讀者因而信仰佛教。人物角色

  敘述者:為現時代的一位注釋者或其同事,負責介紹其他人。他具備一般性的常識,對論及的事件秉持旁觀者客觀的態度來說明。

  注釋者:為一位注釋者,負責提供歷史或有關中古時期巴利語論著的傳統資料(主要是第五世紀覺音長老所著)。他的作用是提供最基本的訊息,以達到澄清歷史的作用,他偶爾也會將藏經的記載作摘要性的簡報。

  阿難長老(ānanda):即角色一,他是佛陀的弟子與侍者,也是佛陀滅度三個月後,在王舍城舉行的第一次結集會上,背誦經典(或經藏)的人。

  優婆離長老(Upāli古音譯:優波離,優婆離):即角色二,他是佛陀的弟子,也是第一次結集會上背誦戒律(或律藏)的人。

  敘事比丘:即角色三,這位背誦者所敘述的事情,實際上發生於第一次結集期間與結集之後。他僅出現於第十六章,也代表出席佛滅度一百年後所舉辦的第二次結集。

  唱誦者:聖典中某些偈的朗誦者。這些短詩或讚美詩形式的偈,未被阿難尊者以傳統「如是我聞」的方式介紹出來,也未收錄於律藏中。

(本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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